2014年5月13日 星期二

[專訪]黑狼─複製時代的吟遊詩人

「亞當‧史密斯說過,舞蹈和音樂是人類最早學會的表達快樂的方式。」



  被問到在這個複製時代該怎麼看待音樂的價值,黑狼黃大旺說,現今音樂的製作技術與作曲方式都已經面臨到瓶頸,所以我們應該回歸到音樂的本質,也就是——音樂是為了呈現人類的感動而存在。而這是無法靠複製技術完全取代的。好的音樂跟好的電影一樣,只有透過現場、透過與眾人同時同地的視聽覺共享才能完整地體驗。因應複製時代,音樂應該採取這種肉搏的方式生存下去。

  然而當音樂本身已經無法賣錢,音樂人們必須靠表演來獲得收入,越來越多的免費表演是否會排擠到售票的表演,乃至影響整個音樂圈的生態?黃大旺說我們必須體認到,有免費觀賞的表演,但不存在零成本的表演。免費表演的背後是贊助商的存在,為了達到贊助商所需要的形象,表演者們很容易會陷入另一種「複製」之中:自我的複製與拷貝經典、成名的樂團。對他來說,這是「複製時代」的另一層意義。當然也有人會想要自我突破與顛覆,但是這樣的人在台灣卻常常找不到舞台,因為資源與機會都只集中在既得利益者的手中。

  談到實體唱片的消費,黃大旺說,現在的唱片購買已經不是在購買音樂本身,而是在買一種「感覺」,例如他觀察到近年來國內的有聲出版品越來越過度包裝、追求一種拿在手上的快感。這種行銷策略或許可以刺激消費,卻對整體的唱片產業沒有立竿見影的幫助。他認為現在的樂迷支持音樂最好的方式還是去看現場的表演,而創作者也可以推出一些現場限定的商品讓消費者購買、吸引觀眾。


  最後聊到自己的表演,黃大旺說,當初之所以會選擇以「那卡西」的方式表演,是因為體認到流行音樂在表現形式上的僵化。當吉他、貝斯與打擊樂器成為公式,便限制了我們對於音樂的想像。他採用這種類似卡拉OK的伴奏形式,可以將一台機器擴張成一支隱形的大樂團,解放音樂的可能性,這正好也就是「卡拉OK(からオケ)」這個字本來的意思:から(空的)加上オケorchestra)。而「那卡西」原來就是一種將大編制的樂團簡化為單一樂器的表演形式,是一種現代的遊唱詩人。然而就算內容再怎麼多變,表演久了還是會陷入一種模式之中,黃大旺坦言,如今他也在思考如何自我突破。


  這次在《我的未來就是夢》音樂節上將要表演的「黑狼誰利誰弊那卡西」,出自黃大旺初次聽到「利大於弊」這句流行語時的一個想法,他認為我們應該要去思考利與弊之間比較的基準點在哪裡、是對誰有利對誰有弊、是利人還是利己,而我們可以介入的位置又在哪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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