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5月20日 星期二

[專訪] 農村武裝青年──從身體出發


去年六月也受邀來音樂節表演的農村武裝青年,於七月發行了新專輯《幸福在哪裏?》後,與我們共同迎向最「混亂」的一年。接連著洪仲丘事件、九月政爭、大埔案再起,連去年的服貿議題也在三月立院被佔後升格為「顯學」,而退場後的「遍地開花」、「路過」火苗不滅,群眾動員不再令人感到陌生。可無論公民運動的冷熱消長,農武從零六年成軍以來就鮮少缺席過大小議題,像這樣在凱道開唱比在LIVE HOUSE還多的組合,自身的演唱史就是台灣的社運史。


  許多人自然當農武是「社運樂團」,面對這個標籤,主唱阿達說自己「不會怕,但也不太喜歡。」「U2恐怕也不會被叫作『社運樂團』,要像黑手那卡西那才稱上的是。」同樣為了彰顯社會議題,U2選擇將其融入表演中,而黑手則是讓底層工人能自己發出聲(響),服務他們而非代表他們。「農村武裝青年比較不是這樣」,阿達過去也常寫能直接回應當下的抗議歌曲,可後來理解到要往後退一點,「像後來我們的創作,雖然是寫與社會有關的歌,但不完全是為議題服務的。」

  太陽花學運讓許多音樂人投入其中,寫出歌曲甚至組成一張專輯,農武雖然也有到場聲援,但卻沒有因此生出新的創作。對於寫歌,他說:「身為創作者,我在乎的是誠意。我希望音樂的產出過程是從『身體感』出發,像早期趙一豪的作品我就很喜歡。」學運環境激發作品出現,但許多作品太過「安全」,依然是待在一般大眾的聆聽習慣之中,雖然很多人會喜歡,卻很難產生挑釁的力道。「創作無關對錯,只是純粹的述說,如同寫日記那樣的歌,總讓我懷疑其中的誠意。」

  鮮少人知道,阿達在大學是玩電子音樂的,面對音樂的數位化,他認為這是時代必然的產物,「就像是三零年代的人也想不到之後會出現插電的吉他。」「最重要的還是創作本身。」數位的簡便迅速,比走去實體唱片行更無礙,儼然是大勢所趨,雖然在數位音樂平台上,仍舊是有錢的宣傳能買到更多版面,但「對於資本較小的獨立樂團還是有一定幫助,一切只是看如何去作。」「像我們自己也是受惠網路許多。」也許網路牽連了新世代的社會運動,同樣牽連對農武的關注。

  社會是政府不理,人民喧囂的,音樂是數位浪潮,衝垮實體的,面對急速變動的時代,阿達處之泰然,在一場場講唱會表達意見,也同時回首翻動自已對創作的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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